千里素尘

草润蛩声滑,松凉鹤梦清。
¼汉族,长于桂南十万大山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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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一次出逃

报站一声催过一声,默念轻舟已过万重山,盯着导航上逐渐缩短的距离。

绿皮火车在漫长制动后终于停下来,哐当一声车门拉开,连接车厢和站台的铁板咝咝啦啦地和地面摩擦。

这声音听了成千上万回,熟得很。

  

提着行李迈出车门,一眼看到不能再熟悉的站名。这车站我没会走路就常来,少说也有几千次,每个岁数都是不一样的心境。

这天我十八岁七个月,兵荒马乱地从西北回来,舟车劳顿风尘仆仆,仓促且狼狈。

  

再次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,吸入的第一口空气香甜而亲切。我深深呼吸,企图排出胸腔存留的车厢里的污浊,口罩下的表情贪婪扭曲。难以名状的复杂感情涌上来,融在一处,扭成拉扯黏糊的一股。

北回归线的空气一如既往地湿热,没走多远皮肤已泛起黏稠湿意。向来熟悉又嫌弃的感觉,此刻不愿计较。浑身毛孔沐浴在水汽里,不断叫嚣我回来了。

我回来了。


站外照例有很多拉客的车,同样熟悉的声嗓嘈杂,“来坐车吗?”“去哪去哪?”

用方言一一回绝,挤出车站,扫开路边的一辆电动车,将电门扭到最大。

夜里九点,小雨的街道车辆寥寥。夜风猎猎吹着前襟,鼻腔里土腥气和街边大排档的烧烤味混杂,劈酒猜码的中年人吆吆喝喝。

脑中就一个想法,简单直白,爽。

“我爱电车之城,电车是这座城市的灵魂。”

“x市怎么能没有共享电动车。”

“这他娘的才叫生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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